【破云QK】坠光(下二)
江停x闻劭 拆官配!逆CP!OOC有,两人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,注意不喜勿入。
具体提示看上篇。
昏暗天空下,淅淅沥沥的雨连绵成片。
枯黄枫叶在萧瑟秋风中挣扎着打了几个旋儿,最终无力飘落,湿漉漉贴在陡峭山路上,很快就被疾驰而过的车子碾进了泥泞里。
那是由三辆改装越野组成的车队。
似乎是为了尽可能隐藏行踪,所以即便路况十分恶劣也只有前车开着微弱灯光引路,剩余两辆则紧随其后。在暗夜笼罩下,车队似一抹幽灵,以令人心惊的速度冲破茫茫雨幕向着远方的层峦密障深处驶去。
此刻,让整个恭州市局搜救队找得焦头烂额的禁毒总队第二支队长——江停,正坐在中间那辆车的后座,而他身侧是依旧昏迷不醒的缅甸毒枭——黑桃K。
距离塑料厂爆炸已经过去一天一夜,虽然部分人员侥幸从火场撤离,但行动计划泄露导致的惨重损失却也赤裸裸摆在眼前,横在每个人心头。
气氛沉重得压抑。
江停轻轻按压了几下太阳穴,缓解着因长时间处于高度紧张戒备状态而带来的疲惫,他的眼底泛着一圈明显的淤青,可却丝毫没有要闭眼休息的意思。
准确地说,是不敢闭上眼睛。
因为一闭眼,爆炸就会携着滚滚烈焰铺天盖地而来——
在火场,他分明于混乱中听见了救援声,却还是鬼使神差地躲进了闻劭的车队。
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昔日并肩作战的队友,不敢想象日后的百口莫辩,更不能承受十几位英灵不得安息锥心泣血的质问,所以可耻地逃了。
只是这次,又能逃往哪里去呢?
还会有一个人,来带他走吗?
江停偏头,看向靠在自己肩膀上沉睡的人。
墨色发梢随着动作擦过闻劭清瘦的侧脸,除了清浅呼吸有规律地喷洒在江停颈侧外,没有任何反应。
盯着看了片刻,江停突然上手擦了擦闻劭鼻尖。
那里沾了块烟熏火燎出来的灰色,被指腹一擦,泛出点红之后又迅速恢复成病态的苍白。
……还是没有反应。
江停从未见过闻劭这副毫无防备的样子,印象中他极度浅眠,稍有风吹草动都能轻而易举将他惊醒。而现在,昏睡的闻劭好像敛去了身上所有怪异违和的伪装,暴露出一种近乎脆弱的倦怠。
就像,这副年轻漂亮的皮囊下裹了具行将就木的灵魂,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。
倏地,一阵急促刹车打断了江停思绪——
透过窗口向外看,三辆车齐刷刷停在了峡谷路中央,原本在前车引路的金杰正打开车门撑伞往这边走来。
他敲了敲车窗,示意江停打开。
玻璃窗刚缓缓下降一半,他便迅速往江停身后一瞥,看到闻劭还没醒时明显愣了刹那,随后一声不吭地闷头就往回走,同时手里的枪已经开始咔咔上膛。
“等等。”
“阿杰。”
两道声音同时响起,成功让金杰止住了脚步。当然,金杰才不关心江停接下来想说什么,让他回返的是那句阿杰。
闻劭醒了,正低头半敛着眉眼收拾颈间宽大的围巾。
他把下巴往里缩了缩,似乎被倒灌进去的风吹得有些冷,事实上他刚刚也确实是被一阵寒风吹醒的。
“有事?”
再开口,闻劭已然恢复平日冷淡语气,那股萦绕在他身上令江停不安的倦意也随之烟消云散,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——塑料厂没有爆炸,他也没因毒瘾发作差点死在火场,他们更没在逃亡的路上……
他只是像往常一样,漫不经心地向自己的得力下属询问情况。
“老头的人在前面。”金杰说着扫了江停一眼,“让把红心Q交出去。”
……
车内安静了几秒。
直到江停准备开门下车,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先一步附上了他的手腕,没等冰凉细腻的触感落实,就听见咔嚓一声,比苍白指尖更冷的环状物精准落锁。
江停:“……”
他抬头,果不其然撞进一双漆黑眼眸。
眼眸的主人目光中垂,在他脸上淡淡顿了会儿,没来由地让江停回忆起三年前的那个夜晚——他还是看不透这位小少爷,但那双细长白皙的手已不再温热,掌心有了薄薄的枪茧,唯一不变的是右手依旧缠着绷带,这次是烧伤。
江停心念微动,一股莫名的酸涩荡漾开来——他真的,还有的是机会吗?
“走神了,红心Q。”
蓦地,一声清冷嗓音在耳边沉沉响起,让江停猛然回神。
他看着闻劭勾起盖在身上的大衣,正将扣子一粒粒系好。
“干什么?”
“去跟父亲和一众好叔叔们,叙叙旧。”闻劭动作没停,余光在江停腕部的手铐上一扫,紧接着转向杵在车旁的金杰,“最迟半夜回寨子,如果没回,J那里有备用钥匙。”
……
自闻劭清醒后,除了最初的惊讶外江停就一直在忍,忍满腹疑虑,忍无缘无故地被拷,到现在他终于忍不了了。
江停稍稍侧身,肩膀顺势借力一撑一翻,就将闻劭禁锢在了座椅上。
“叙旧?正好先生想见我,你想叙什么不如先告诉我,一定帮你叙到。”
“不用。”闻劭拒绝得十分干脆,直到最后一颗纽扣系好,他才半撩眼睑重新看向江停眼底,沉沉目色像蒙了层无机质的薄纱。
“有个疑问困扰了我很久,这次我做不一样的选择,希望找到答案。”
没头没脑的一句话,却让江停愣了片刻。
也就是这一分神的功夫,闻劭成功抓住时机溜到车外,而江停准备的所有诘问又全部咽回了肚子里。
等他反应过来时,闻劭撑伞的背影早已消失在风雨交加的暗夜中——
没多久,车队重新启动,继续风驰电掣地向前驶去。
故事讲到这儿,江停忽然停住了。
他搓搓有些冷硬的手指,转头问杨媚:“还记得我前面跟你说过,他出国那几年我一直为吴吞做事,而在他看来却不是背叛吗?”
杨媚点点头:“记得,怎么了?”
“当时我只感到庆幸,想着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,那些幼稚的誓言早已不值得他在乎。可那天那句突兀的话猛然间点醒了我,他不是不在乎,而是太在乎了。”
也是,一个内心极度偏执,对身边所有事物掌控欲爆棚的人,怎么可能不在乎?
杨媚不解:“不过听起来,他完全没有要怪罪的意思啊,甚至还处处维护你。”
“那是因为,他把一切起因都归到了自己和吴吞头上。”江停想了想,试图说得更易懂些,“举个例子吧,假设你有一只特别喜欢的小狗,可某天它不见了。此时如果你认为它是被捉走的,那么就会憎恨捉狗的人;如果认为是它不听话偷跑了,那么就会厌恶小狗;但如果认为是因自己没看住或没让它吃饱,那么——就会陷入自责。”
——同一件事从不同角度分析可能产生完全相反的结论,而闻劭明显属于后者。
他把江停当初选择吴吞的原因归结为自己出国后将其独留缅甸,再次重逢,却迟迟找不到补救方法,便逐渐跌入一种名为情绪的怪圈。
“所以,他放任我带着目的跟他上床,毫不犹豫地答应我疯狂的计划,那天吴吞让他交我出去时,他才会说‘做不一样的选择’。”江停平静的嗓音似乎夹了些不甘,“所有维护与顺从,都是他出于歉疚心理的补偿罢了,没有信任与依赖,更无关其他。”
杨媚:“……”
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,但……总感觉哪里怪怪的。
“他为什么要这么想?”杨媚问,“就算大道理讲‘出问题先从自身找原因’也不是这么个找法,更何况他看上去……也不像会拿这种道德标准要求自己的人吧。”
其实她更想吐槽这是什么拧巴变态的心理,简直违和到令人发指,可她看了眼江停神色最终没敢吱声。
江停也没接话。
气氛一时间凝固下来,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静。
他只是低头反复翻弄指尖那张一寸照,仿佛照片里的人随时会在某次翻转中蹦出来,上演一场大变活人。
可最终什么都没发生,照片稳稳停在了指间。
半晌,才见他摇了摇头,喃喃说道:“不知道。也许,比起承认我确实会为了生存背叛他,一直困守在歉疚里反而能让他更好受些?但我想要的,不是这样啊。”
话到最后,逐渐消散的尾音混和着呼呼刮过的山风,显得低沉而落寞——
闻劭最终没能按时回寨子。
倒是金杰竟然没有趁机公报私仇,阴着张脸来给江停解了手铐。
江停刚揉着酸疼的手腕站起来,就听他说:“我们老板不在,但他吩咐了,无论你去哪让我们都不要拦你。”
“嗯。”江停说,“所以你们老板在哪?”
金杰:“……”
江停:“少装了,你这么准时来解我手铐,不就是想让我去找他吗?”
金杰:“……”
他瞪了江停片刻,愤愤喷出声气音,“老板以前经常去后山阁楼,谁都不让跟着,刚从老头那儿离开后应该是直接去那里了,他每次从阁楼回来状态都不太好,所以我担心这次……”
阁楼?江停心里一紧,又是一件他完全不清楚的事,这让他几乎立即联想到闻劭的毒瘾。金杰的担心不无道理,况且他还有满腹疑惑要问,所以江停没有任何犹豫,开车直奔后山而去。
那是一栋二层小楼房,伫立在小片空地上,四周被枯枝落叶包围。
门没锁,浅浅敞开条缝隙。
一楼客厅是很常见的家居装饰,一切看上去就像普通人家生活的地方一样。
直到江停踹开地下室的门。
里面没开灯,昏沉沉一片。
江停试探着,刚走出几步脚下就碰到一个细小玻璃瓶,“当啷”脆响在空旷房间中显得格外清晰。他捡起来,借着楼梯口处透过的微光仔细辨认了半天,才隐约看出标签上注明的是阿朴吗啡——很常见的催吐药,江停从警生涯中见过不少次。
突然,像是为了肯定他的判断般,角落里紧接着传来一阵呕吐,其中还夹着窸窸窣窣的铁链碰撞声。
江停一惊,迅速后撤,手起又落间一掌拍开了门边所有开关。
顿时,整个地下室亮如白昼。
江停终于看清了声音来源,但却被眼前景象钉在原地——
那是偌大房间里唯一的陈设,很普通的床,只是四个床柱分别伸出了几条铁链,末端锁扣正牢牢栓着一个人。毫无疑问,刚刚的呕吐就是他发出来的。
床上的人还在不停干呕,带动得锁链窸窣作响,低伏下来的头发虽然掩盖了神情,但四肢因挣扎留下的大片擦痕和颤抖的身躯都在告诉江停:这个人很难受,很疼。
——渐渐地,几乎要与火场中闻劭蜷缩着身子的模样重合了。
江停感到自己的大脑空白了片刻,而后混乱复杂的情绪便如同疯长的野草般交织着升腾而起,在胸腔横冲直撞。
他急跨几步走到床边,动作却在伸手的那刻克制下来,轻轻撩开了那人头发。待面貌完全映入眼帘,江停的手蓦地一顿,如释重负般呼出口气。
——不是闻劭。
床上这个被药物折磨到半死不活的人,不是他的阿劭。
许是短时间内情绪大起大落,先前那股劲儿突然就没了着力的地方,郁结在咽喉处上不去也下不来,江停愣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恢复。
刚回头,就看到自己要找的人正站在进门处。
闻劭手里拎着个半人高的箱子,见到江停也明显一怔,不过很快便被掩藏了下去。
“你……”他疑惑皱眉,似在思考江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片刻后恍然,“方片J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,是我最近太惯着他了吗?可从那次教育完后,他平日还挺老实的……”
这语气,就如真在反省上司与属下的边界问题一样。
但随即,不知闻劭又想到了什么,竟轻笑出声:“说起来……好像我的方片J每次不听话,都跟江支队有关啊。”
说话间,他已经走到江停身边,故意顿了一下稍稍贴近江停耳侧,语调被拉得绵长而低缓。
“我的红心Q,总有让人心甘情愿打破自身规矩的魔力,厉害。”
江停:“……”
他在闻劭靠过来时就猜到这张嘴里指定吐不出正经话,所以及时偏头避开了恶趣味。
顺着下滑视线,江停才注意到闻劭没穿鞋,赤着双脚踩在地毯上,围巾和大衣也被他脱了,衬衣袖口和裤脚都松松挽了两道,露出截纤长皓白的手脚腕——很干净,没有任何痕迹。
江停觉得,胸口那股烦闷之气缓解了不少。
但,还远远不够。
“你在这儿干什么?”江停开口就单刀直入,显然并没有让闻劭几句话糊弄过去的意思。
“江队看不出来?”闻劭将半人高的箱子往地上一扔,说:“刑讯逼供,现在么……交代完了,处理一下现场。”
他说着,还很嫌弃地甩了甩手,“啧,真不经折腾,吐我一手,还好戴了手套。”
江停:“……”
“什么人,需要你亲自审?”难道比给我解手铐还重要?
“顺手而已,我们的回程路线就是他泄给吴吞的。”闻劭哼笑一声,满是嘲讽,“他以为我输了,再也爬不起来,觉得自己很聪明,想来一出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戏码。可惜,估计他怎么也没想到,新主子的脸翻得比谁都快。正巧,我这人又小心眼儿,睚眦必报,他可不就惨了吗?”
江停问:“那你接下来,打算怎么处理?”
“实验室新药缺一批试验品,准备打包回去,如果今晚没闷死就去当大白鼠吧。”闻劭踢了下脚边箱子,视线往江停身上一瞥,“江支队,让个地儿,或者帮把手?”
江停闻言也不再废话,径直起身,愣是没让闻劭插手,几下便将人塞进箱子扣上了盖。
闻劭在旁看着他近乎泄愤的动作,忍不住揶揄道:“江停,你该不会……刚才将他当作我了吧?”
——这话正中江停心思。
他拍了拍手上尘屑,转过身来,开始一步步逼近闻劭。
“多谢提醒,突然想起来,还有些话要问你。”
“什么?”闻劭后背已经抵在墙上,退无可退。
“想问……这次行动为什么会失败?”他揣摩着江停想法,先挑了个最棘手的,“那估计要让你失望了,因为我也不清楚,大概率是遭人泄密,但叛徒是谁还需要追查,江停,对于这种结果,我……”
“不是这个。”话未说完,江停已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解释,“再猜。”
闻劭:“……”
“刚去见吴吞时,我答应了继续研制蓝金的简化合成配方,他也并不想正面起冲突,所以失手后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新动作,既然我能安全回来,你应该……”
“猜错了,继续。”江停再次打断。
但这次,闻劭却没有继续遂江停的意,他沉默了一会儿,目光定定。
“你生气了?”
江停冷脸:“没有。”
闻劭不在意地耸耸肩,歪头撩起过长黑发,修长脖颈完全裸露出来。他指着上面刺眼的针孔,又问:“因为它?”
几乎是瞬间,江停觉得刚刚那股才被压制的无名闷气“腾”一下就起来了,那针孔好似化成了无形的针,刺得眼睛生疼。
“是,所以为什么瞒我?”他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这句话。
闻劭无意识摩擦了几下颈部,像在斟酌着措辞回应,“嗯……当初一时不查,着了老家伙的道儿,一点遗留下来的小代价,不是什么大事,再说毒贩吸毒不是很常见吗?我又不需要为此犯愁。”
他说得轻描淡写,可江停脸色却越来越差……
放屁的不是什么大事!
江停掏出进门时捡到的小玻璃瓶,举到闻劭面前,“好,你说不为此犯愁,那我问你,往海洛因里掺阿朴吗啡,注射毒品的同时刺激神经中枢催吐,以此来达到强制戒断目的,这种厌恶疗法你有没有在自己身上用过?”
“除此之外,电击,窒息,捆绑,这些你有没有在自己身上用过?”
闻劭:“……”
他舔了舔干涩的唇,哑口无言,但这种无异于默认的行为让气氛更要命了。
半天,他才憋出句毫无说服力的反驳,轻声说:“我有分寸。”
江停:“你有个屁的分寸!”
话音刚落,他搭在闻劭肩头的手迅速用力向下一扯,薄薄衬衣应声而裂,露出大片苍白肌肤,和其上斑斑点点的疤痕。
“这就是你说的,有分寸?”
江停深吸一口气,忽然有种冲动:想把这些痕迹全部抹干净。
事实上,他的确这么做了。冰凉的唇吻过冷冷肌肤,所过之处温度骤升,滚烫红痕如同盛放在雪地里的野玫瑰,弥漫覆盖开来——
不知是不是错觉,那些丑陋疤痕似乎真的淡了许多。
意料中的挣扎反抗没来,江停仅在最初低头触碰时感到了身体主人一瞬间的僵硬,随后身体缓缓放松,近乎以一种纵容的姿态迎合着他的动作。
他能清晰嗅到独属于这具躯体的凛冽气息,看到苍白皮肤在他的吻下轻轻颤栗……
恍惚间,竟令他怀念起那个带着血腥味的唇舌交缠。
很奇怪,江停自认不是个恋旧的人,却在今时今日不止一次地回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夜晚。它就像漫长苦涩中冒出的糖果,值得他在经年累月的时光里拿出来反复品尝。
而这次,江停自然也不会错过。
他循着本能放任渴求,只稍一抬头便擦上了闻劭嘴角,正待更近一步时,却不料被偏头躲过了。
“江停……”闻劭喘息着开口,他完好的那只手尚被紧紧攥压在墙上,无奈只能用烧伤的右手扯了扯江停衣角,“别在这里,她不喜欢。”
“谁?”
江停顺着闻劭迷蒙的视线看去,才发现对面洁白墙壁上裱着一副古朴相框,相框里,女人淡淡神情正注视着这场意乱情迷。
“她是谁?”
闻劭又不答话了,但江停能感受到他埋在自己怀里的单薄身体在抗拒着什么,甚至为了尽快离开还讨好般蹭了几下。
江停蹙眉,揽着闻劭瘦削肩膀的那只胳膊下意识收紧,先前攥他手腕的那只手却松开了,转而改扣在下颚,手指微微用力强迫他抬起头来。
“阿劭,告诉我,她是谁?”江停盯着闻劭的眼睛,沉沉目光自眼底泄出,与低柔嗓音一起,带着循循善诱和安抚的力量,“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,光鲜亮丽的,肮脏不堪的……”
“你的过去对我来说,很重要。”
好半天,闻劭才从怔楞中缓过神,他眨了眨眼,最终还是开口说道:“她是我的……母亲。”
……
若真讲述起来,这着实是一段表面披着融洽外皮,内里充斥着歇斯底里的疯狂与拉扯的故事——
依旧没有完结。。。。。。但接下来的情节已经在我脑子里跑了几百遍了。
我真的鸽,没有感觉宁可不写,有了感觉也可能只是颅内高潮,很感谢不离不弃还不催更的小伙伴们,再次真诚提醒,不要真情实感地追俺的连载,会变得不幸……
最后给大家拜个早年吧,新年快乐!虎虎生威!